不爱钱财的王安石,为什么会被曾巩评价为“吝”呢
提起唐宋八大家,曾巩好像总是有点小透明,大家对于他的印象不深,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曾巩的成就主要在散文文章上,而且他的文章主张先道后文,文道结合,大都是“明道”之作,其文风则源于六经又集司马迁、韩愈两家之长,古雅本正,温厚典雅,章法严谨,长于说理,因此中小学的教材并没有过多收录他的文章。这就使得曾巩的名声逊色于唐宋八大家中其他七位,以至于有点声名不显的味道,但是毕竟地位摆在那里,2009年曾巩的《局事帖》拍卖,最终以1.08亿元成交。
事实上曾巩成名时间要早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宰相王安石,在王安石尚未成名的时候,曾巩就因为被欧阳修赏识加上他那一手好文章而小有名气。因为王安石的父亲和曾巩的父亲是非常要好的同学,所以曾巩和王安石很早的时候便认识了,又因为两人都是才华横溢之人,彼此之间共同语言颇多,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,后来曾巩还将王安石引荐给欧阳修,王安石由此才崭露头角。那么为什么这么熟悉王安石的曾巩会给出“吝”的评价呢?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?
原来有一次宋神宗和曾巩交谈,谈到王安石,宋神宗问道:你认为王安石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?曾巩回答道:王安石的文章学问和行为道义,不在扬雄之下,但因为他吝啬的缘故所以比不上扬雄。宋神宗疑惑的问道:王安石是一个不把钱财放在心上的人,怎么会吝啬呢?曾巩再次答道:我说的这个“吝”,指的是王安石是一个勇于担当作为的人,但是他吝啬于改正自己的过错。宋神宗深以为然。(《宋史曾巩传》:神宗尝问:“安石何如人?”对曰:“安石文学行义不减扬雄、以吝,故不及。”帝曰:“安石轻富贵,何吝也?”曰:“臣所谓吝者,谓其勇于有为,吝于改过耳。”帝然之。)
在宋人王铚的《默记》中有这么一段记载,王安石在高中进士之后,时任枢密使的老乡晏殊也是非常欣赏自己这个同乡后辈,在得知王安石平素为人处世后,于是抱着一个长者的心态,语重心长的和王安石说道,你以后做事要记住这八个字:能容于物,物亦容矣。当时的王安石并没有正面回应,不过后来王安石在私底下对于晏殊的教诲却还不以为然,认为他也不过如此,甚至还多次抨击晏殊这个枢密使不务正业,就知道填点风花雪月的花间词。
《梦溪笔谈》中也有类似的记载,王安石在得了气喘病之后,医师在给他诊断之后,为他开了一个方子,其中就有一味药是紫团山人参,但是紫团山人参并不是常见药,一时半会还找不到,王安石不爽了,找不到就算了,我还不吃了呢。于是后来薛师政从河东一带回来,刚好带了紫团山人参,听到王安石生病需要紫团山人参后,立即为他送了一点过去,结果这时候对紫团山人参不爽的王安石硬是不接受薛师政的好意,在别人劝说之后,还振振有词的说道,我我以前从未吃过什么紫团山人参,不也活到了现在。
王安石的这种“吝”性格在当时乃至现在都不是一种讨喜的性格,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也许也正是因为王安石带着这股“吝”的劲头,王安石才能站在朝堂的风口浪尖,为实现政治理想而奋不顾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