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春秋战国——从流亡到成就霸业的晋文公

一、 晋文公家族的兴衰

晋国的地理位置大概在今天的山西及附近地区，它的东面靠近卫国、许国、曹国，西面靠近秦国，南面是郑国和楚国，北面是戎狄，到晋武公时正式建都绛城（山西新绛）。春秋初期，晋国统治的地区在河汾三角地区，后来才逐渐向汾水上游地区发展。晋国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周武王时期，唐叔虞是武王的儿子，成王的弟弟，当年武王封邑姜为王后时，梦见上天之神对武王说：“我的命是一个女人给的，她已经为我起好了名字叫虞，封我在唐这个地方。”当儿子生下来时，在小孩的手掌中，正好有一个和虞字一样的掌纹，所以就人们都叫他虞。

武王死后，成王即位，因年幼由周公摄政。即位之初唐地有人作乱，周公率军队平息了叛乱。成王小的时候与叔虞玩耍，他用桐叶做了一个珪送给了叔虞，对他说：“以此封你”。手下大臣请求成王选择一个吉日封叔虞，成王说：“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而已，何必当真。”大臣史佚说：“天子无戏言，您说的话我都如实地记录下来，并且按照朝廷的礼仪制做成了典籍和歌曲，这是不能随便更改的”，于是成王只好把唐地封给虞叔。

唐叔的儿子叫燮被称为厉候，厉候的儿子宜臼叫靖候，从唐叔到靖候一共经历了五代。靖候十七年，周厉王暴政，国人起来反抗，厉王逃到彘地，周朝没有了国君，只有大臣代为执政，所以人们把这个时期叫“共和时期”。到了十八年静候死了，由他的儿子釐侯司徒即位。釐侯十四年，周宣王刚刚被立为国君，釐侯就死了。儿子献侯即位，献侯在位十一年去世，儿子费王即位。

穆侯四年，他娶了齐国的姜氏女为夫人，生太子取名叫仇。几年后姜又生了小儿子，取名叫成师。晋国的师服说：“怪事！君王的命掌握在他儿子的手中，你看他名字叫仇，仇者仇人也。少子叫成师，成师就是成大事者。名字是根据人的命相和生辰八字起的，而他的未来由自己决定。如今太子仇的名字违反命理，将来晋国一定会出乱子的。”

穆侯死后，他的弟弟殇叔自立为王，太子仇出国流亡。 第四年，太子仇率军队攻打殇叔，自立为国君，号称为文侯。文侯死后，昭侯伯即位，他刚刚登基，就封文侯的弟弟成师到曲沃，曲沃城邑比翼城大，何况翼城又是晋国的都城。被封在曲沃的成师，号称为桓叔。恒叔这时已经五十八岁了，桓叔德高望重，做事干练、为人诚实，晋国的老百姓都敬仰他，愿意归顺他。有人也私下议论：“晋国之

曲沃

乱将来始于曲沃，因为树枝比树干还粗，国家不乱才怪呢？”七年晋大臣潘父杀了昭侯，迎接在曲沃的桓叔。桓叔想马上回到晋国执政，可是晋国的军队来进攻他，恒叔没有办法又回到曲沃。这时晋国已经立昭公的儿子平为国君，被称为孝侯。孝侯八年，曲沃的桓叔去世，儿子膳接替他执政，起名叫曲沃庄伯。庄伯攻打晋国杀死孝侯，晋国出兵进攻曲沃，庄伯败退只好暂时回到曲沃避难。晋国人立孝侯儿子郄为国君，叫鄂侯。

几年后庄伯听说鄂侯死了，马上又出兵袭击晋，周平王派虢公率兵讨伐庄伯，庄伯坚守曲沃不出。这个时候，晋国立鄂侯之子光为国君，称为哀侯。哀侯即位两年，庄伯死了，儿子武公代立。六年后，晋国的军队入侵陉，军队联合武公一起攻打入侵的军队，俘虏了哀侯，立哀侯的儿子小子为国君，成为小子侯。小子侯后来被武公诱杀，武公回到曲沃之后开始养精蓄锐，势力越来越大。几年后他率军征伐晋侯缗，灭掉缗侯，把宫廷的宝物全都送给了周厘王，厘王把曲沃封给武公，并封他为晋国君。武公是晋桓叔的孙子，从被封曲沃到立为国君经过了六十七年的时间，晋国刚刚建立的第二年他就一命呜呼，儿子献公即位。

晋献公

献公元年，周惠王的弟弟攻打他，惠王逃到郑国的栎邑避难。晋献公派兵攻打驪戎部落，驪戎战败，献公俘获了驪姬和她的妹妹。大臣壬蒍劝献公说：“我们晋国因为公子太多没有被灭掉，才引起内乱。”献公听了壬蒍的话，派人去追杀诸公子，晋公子亡命虢国，虢国又以公子被追杀而派兵攻打晋国，大败而归。壬蒍说：“别急，等到晋国内乱时再动手也不迟。”献公十二年，他的宠妃驪姬生了奚齐，献公就想废掉太子。于是就对太子说：“曲沃是我们先祖居住过的地方，然而蒲邑靠近秦国，屈邑靠近翟国，如果不派诸公子到这些地方去，我怕以后那里出现叛乱。”于是献公以此为借口派太子申生去曲沃，公子重耳去蒲邑，夷吾去屈邑，晋国从此在朝廷内就没有太子了。

太子申生的母亲是齐桓公的女儿，叫齐姜，很早就夭折了。申生的同母妹是秦穆公的夫人，重耳的母亲是翟国狐氏的女儿，夷吾的母亲是重耳母亲的妹妹。在献公八个儿子中，只有重耳、夷吾、申生有才华。等到驪姬进宫后想方设法就总想杀了他们，为了达到谋杀他们目的，她经常在献公面前说他们的坏话，想把他们赶出宫，然后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。

这时，献公开始对军队进行重组，献公自己为上将军，太子申生为下将军。赵夙将军派到北面防止戎狄的入侵，毕万将军为右将军先后收复了霍、卫等地，因为他的功劳大，所以让他到魏地做了大夫。大臣士蔿说：“太子还没有立为国君就开始分封城邑，任免卿士，把爵位和土地都分完了还分什么？到那时我们投靠谁？还不如现在逃走，免得连累了自己。”卜偃说：“毕万的后代一定会强大，万一有了胜数，魏就会获得显赫的名声。当初毕万在晋国时占卜，占得到屯卦和比卦，卜官说两卦大吉，屯卦是坚固意思，比卦是收纳之意，两卦的卦象显示他们的后代会荣华富贵。”

十七年，晋侯派太子申生征伐东山一带，里克劝献公说：“太子作为宗族中的大宗，祭祀应该在大庙进行，祭祀的祀品也应该和君王一样的等级，古代传下来的制度应该是国君执政，太子不得干涉政务，军队也不能由太子来管理。”献公说：“我有很多儿子，知道应该立谁。”里克下朝见到太子，太子问：“我被废了吗？”里克说：“我们共勉吧！现在开始训练军队，加强军事实力有什么可怕的呢？，如果害怕就不要当国君了。”太子率大军出征，穿得服装和以前得不一样，佩戴得玉也和从前不同，里克感到有些怪异，称自己身体有恙不能出征，太子只好自己率军队去攻打东山。

献公对骊姬说：“我想废掉太子申生，立奚齐为太子。骊姬说：立太子的事非同小可，诸侯和老百姓都知道这件事，怎么能凭一句话就立太子呢？您一定要立奚齐为太子，我就自杀。”其实骊姬是想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，只是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而已。几年之后，骊姬对太子申生说：“我昨晚梦见了你的母亲齐姜，好像在招呼你，你赶快去曲沃祭祀一下她的亡灵吧”。申生赶紧到曲沃拜祭母亲，有人将祭祀的肉带回来给献公，正好赶上献公出去打猎不在宫中，骊姬就派人把肉里放进了毒药。

骊姬

过了几天献公打猎回来，厨子献上了祭肉，献公刚想吃，骊姬上前阻止说：“这块祭肉是从曲沃带回来的，先试一下，看看是否有毒，于是就把肉扔到地上，地面马上就凸了出来，又把肉扔给狗，狗吃了马上就死了，又找来一个小臣，小臣吃后吐血而死。于是骊姬就对献公说：“申生太残忍了，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，等到我老了，也会被他杀掉，我们母子还不如到别的国家去避难，免得被太子杀害。”申生听到这件事后，感到大祸临头，连夜逃到新城，随从杜原款对太子说：“毒药骊姬下的，为什么不向父王举报？”太子说：“国君已经老了，他没有骊姬寝食难安，他一天也离不开骊姬。”献公对太子说：“你可以去其他国家，”太子说：“我逃到别的国家，已经是臭名昭著，谁不知道我想谋杀亲生父亲，我还不如自刎，十二月，申生死于新城。

这时重耳和夷吾来到朝廷，有人告诉骊姬说：“两公子是为申生自杀的事情而来的，他们想兴师问罪。”骊姬见到二公子后大怒道：“申生下毒的事情你们知道了，二公子回答说：“知道。”骊姬说：“你们是太子的同党，谋杀的事是你们兄弟一手策划的。”二公子知道骊姬要杀他们，重耳连夜逃到蒲城，夷吾逃到了屈城。献公派士蒍为二公子修城，城没有修好，夷吾就告诉献公说，士蔿等人根本没有修城，而是在城里吃喝玩乐。献公大怒斥责士蔿，士蔿说：“现在没有贼寇来侵犯，修好边城有什么用呢？”他作了一首诗讽刺献公，诗曰：“裘狐蒙蔽了国君的眼睛，一国三君，我到底听谁的！”

重耳、夷吾

献公对两个公子不辞而别跑到其他国家十分恼火，派兵讨伐蒲城，蒲城人勃踶叫重耳自刎，重耳跳墙逃跑，官兵追杀重耳把他的衣袖砍掉了半截，重耳逃到翟国。献公又派另一路兵攻打屈城，夷吾的军队坚守不出，晋国的士兵久攻不下，只好撤回去。就在这一年是，晋国向虞国借道讨伐虢国，虞大夫宫之奇说：“晋国的目的不是借道，而是要灭掉我们。”虞君说：“晋国和我们是同宗，不会讨伐我们的。”宫之奇说：“太伯、虞仲是太王的儿子，太伯出逃已经不在宗族之列，虢仲、虢叔又是王季的儿子，他们只不过是卿士而已，如果晋国灭掉虢国，我们还能同虢国联盟吗？还能亲近虢国的皇族吗？虢国和虞国是唇亡齿寒的关系，虢国灭亡了，虞国也随之灭亡。”

虞君没有听信宫之奇的劝告，同意晋国的军队借道，宫之奇一气之下离开了虞国。这一年的冬天晋国灭掉了虢国，然后挥师东进灭掉虞国，活捉了虞君及虞大夫，井伯、百里奚，虞君的滕秦穆姬也被掠走。虞国被灭掉后，大臣牵来虞君留下的马给献公，献公说：“马是我的马，只是老掉牙了。”

二十三年献公出兵攻打屈城，屈城的守军大败，夷吾想去翟国，大臣冀芮说：“这样恐怕不行，公子重耳已经在屈城，如果我们去，晋兵一定会追到那里，翟国怕引火烧身会把我们交出去，不如我们去投奔梁国，梁国虽然也是小国，但是它靠近强大的秦国。”于是夷吾等人就投奔了梁国。两年后晋国讨伐翟国，翟国出兵迎战，晋军被打得大败。

二十六年夏天，齐桓公在葵丘会盟诸侯，晋献公因为有病而没有参加。周朝大臣宰孔说：“齐桓公十分傲慢，凌驾于诸侯之上，现在他们国内混乱，诸侯已经不听他的了，您不要去会盟了，这次会盟对晋国没有什么好处。”献公此时已经重病缠身，自己感到已经日薄西山，他对大夫荀息说：“我准备让奚齐即位，但他太年轻，从政的经验少，恐怕朝廷的大臣不服，日后会引起宫廷政变。”荀息说：“奚齐可以立为国君。”献公说：“我们拿什么考验他呢？”荀息回答说：“让死者复生，让生者去死，这样就可以考验他了，”于是奚齐被立为国君，荀息也被封为相国。

葵丘会盟

这一年秋天，献公去世。里克想立重耳为国君，因为三公子的属下作乱，对重耳十分不利。里克说：“内乱将至，秦国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叛乱。”荀息说：“我不会辜负先君的遗训，我将按照先君的话去做。”十月，里克杀了奚齐，此时献公还尚未安葬，大臣们说不如先立奚齐的弟弟悼子为国君，荀息马上拥立悼子即位，然后安葬了献公。

《诗经》说：“白珪之玷，犹可磨也，斯言之玷，不可为也。”意思说像白珪这样的玉，虽然有污点，但可以把它磨掉。人如果说错了话，就不能更改了。当初献公将要攻打骊戎时，曾经占卜，卦象说：“唇亡齿寒”。虽然打败了骊戎，娶了骊姬，但是引来祸患，导致晋国大乱，这种乱局到今天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
里克连杀了两位国君，他派人接重耳回国，想立他为国君。重耳辞谢道：“我辜负了父命逃亡在外，如今父亲刚刚过世，尸骨未寒，我怎么能入朝作国君呢？还是另立其他公子为国君吧。”里克就去请夷吾，让他回国继承君位。夷吾刚想动身，大臣吕省、郤芮说：“既然现在重耳可以立为国君，为什么还让你回去。我们的邻国秦国十分强大，不如去同他们结盟。”

于是马上派郤芮前去贿赂秦国，并承诺把晋西河之地划给秦国。然后致信给里克说：“我们准备回晋国了，国君将赐封给您汾阳城。”秦穆公派兵护送夷吾回晋国，齐桓公听说晋国内乱也率诸侯来到晋国，并派使臣会师秦国诸侯一起送夷吾回国。夷吾在齐、秦两国的护送下，顺利地当上了晋国君，称为晋惠公。

惠公刚刚执政，派使臣去答谢秦国，他对使臣说：“当初答应给秦西河之地，现在我已经登基了，应该兑现承诺了。”大臣们说：“土地是先君的土地，当初您逃亡在外，还不是晋国的国君，怎么可以随便答应给秦国土地呢？更不能给里克汾阳城。”周襄王派周公忌父会盟齐、秦一起去祝贺晋惠公。惠公以重耳流亡在外，怕里克政变为由拒绝接见他们。惠公对里克说：“你这个人不能重用，虽然你杀了两个国君，一个大夫，这对于一个将军来说不算什么，但是你已经恶贯满盈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。”

晋惠公

里克说：“您如果不杀掉我，您怎么能兴起，既然您想杀我何患无辞呢？我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说完拔剑自刎。使臣听道里克已死，就跑到秦国对秦穆公说：“吕省、郤称、冀芮三人没有得到秦国什么好处，你们可以去贿赂他们，这样可以逼晋国君退位，让重耳回国执政。”秦穆公答应他，派人去报告晋国，晋国贿赂三人，他们说：“使臣花言巧语，一定是出卖我们了，于是杀了使臣及党徒七大夫。使臣的儿子逃到秦国发誓为父亲报仇雪恨，秦穆公没有答应他。

公元前647年晋惠公4年，晋国出现了饥荒，向秦国借粮食，穆公问百里奚怎麽办，百里奚说：“天灾流行，作为友好邻邦我们应该帮助他们，这是大国责任。”于是送去很多粮食，解除了粮荒。 阫郑的儿子豹对缪公说：“我们不如借此机会讨伐晋国，以报我的杀父之仇。”穆公说：“国君有罪，可是他们的老百姓没有罪啊！”第二年秦国也出现了粮食短缺，秦国向晋请求援助，晋国君同大臣们商议怎么处理这件事，大夫庆郑说：“晋国遇到荒年时，秦国出手帮助过我们，现在秦国出现了粮食危机，我们应该伸出援助他们。”

大臣虢射说：“过去上天把晋国赐给了秦国，秦不好好地对待我们，如今上天又把秦的灾难给晋国，晋国怎么能逆天而行呢？”于是拒绝给秦国粮食，出兵征伐秦国。秦国被彻底地激怒了，挥师伐晋。公元前645年，秦穆公出兵伐晋，晋惠公对庆都说：“秦国曾经接收过我们的贿赂，晋国缺粮时秦国援助过我们，如今秦国需要粮食，晋国却见死不救。正是因为我们没有给秦国粮食，才逼得他们讨伐我们。我占了一卦，卦象上显示是‘吉’卦。”九月，秦穆公与晋惠公在韩原开战，惠公的战车因为太重陷入泥潭，秦军猛冲到跟前，惠公束手无策，急忙召军师庆郑商议。庆郑说：“行军打仗之前不占卜，不祭天，失败在所难免。”说完就走了，再也不想见惠公。

穆公命令精锐部队攻打晋军，晋军大败，惠公被活捉。晋惠公的妹妹是秦穆公的夫人，对惠公被抓感到耻辱和羞愧，常常以泪洗面。穆公说：“抓到惠公应该高兴呀，晋国已经灭亡了，我们可以称霸天下了！”穆公和晋侯会盟在王城，答应等会盟之后放了惠公。惠公说：“我即便回国也没有脸见祖宗。”晋国已经立子圉为国君，晋国的老百姓知道惠公被俘虏，十分伤心痛哭流涕，希望惠公能早日回来。

穆公问吕省：“晋国什么情况？”吕省回答：“晋国上下不和，小人得志，民众怕失去他们的国君。子圉即位后发誓要报仇，他不去打北面的戎狄部落，集中兵力想攻打秦国。”秦穆公把惠公送回了国，惠公回国后立即杀了庆郑。惠公说：“重耳在外流亡十几年，跟随他的大臣都服从他，他一直想回国夺取政权，不如早点把他除掉，以免后患。”重耳知道惠公要杀他，马上逃亡到齐国去了。

当初子圉作太子时，作为人质被送到秦国，惠公逃亡到梁国，梁伯把女儿嫁给惠公，生了一男一女，两个孩子出生时，梁伯算了一卦，卦象上说，男孩将来是朝廷的大臣，女孩是皇妃。所以就给男孩起名叫“圉”，给女孩起名叫“妾”。公元前638年，惠公病重，子圉说：“我母亲的老家在梁国，梁国现在被秦国灭掉了，我们轻视了秦国，内外都没有人帮助我们，国君现在重病不起，公子们可能会趁此机会争夺王位，不如我们回晋国吧。”秦女说：“您是一国的太子，受到如此的尊荣，秦又专门派我来侍奉您，目的是为了坚定你的信心，您现在要回国，我不会跟你一起回去的。”

子圉没有听她的劝阻，终于回到了晋国。公元前637年九月惠公去世，太子圉即位，叫晋怀公。子圉从秦国回到晋，使秦国十分不满，秦出兵讨伐晋国，并向跟随重耳的大臣发出通告，限期回国，不回国的大臣，杀无赦。狐突的儿子毛和偃跟随重耳多年，对通告不予理睬。怀公对他们恨之入骨，派人把狐突抓了起来。狐突说：“我侍奉重耳已经多年，现在招我回国，这是让我背叛重耳，”晋怀公杀了狐突。秦国派兵护送重耳回国，并派秘史潜入到晋国，让乐、郤等人接应，里应外合杀死怀公，重耳回到晋国被立为国君。

二、晋文公的流亡生涯

晋文公四十六岁出逃，在外流亡十九年，当年他出逃时对妻子说：“等我二十五年如果回不来，你就嫁人吧！”他的妻子笑着说：“二十五年后，我坟头上的小草都长成大树了，我还是好好抚养我们孩子吧！”如今晋文公已经是六十二岁的老人，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。

晋文公

十九年的流亡生涯，重耳经历了人生的跌宕起伏，遭到诸侯的鄙视。当初他路过卫国时卫文公没有接待他，他走到王廘这个地方，饿得实在坚持不住，就向路边的野人乞讨吃的。乡下的人用一个杯子，装了一些土送给他，重耳十分生气。跟随的大臣赵衰说：“土是象征着皇天后土，预示着您将来一定会拥有晋国，当晋国的国君。”路过齐国时，齐桓公以诸侯的礼节接待了他，并选了宗族中的美女嫁给他为妻，还送给他宝物二十车。重耳在齐国住了五年，因为爱齐国的美女一直没有离开。赵衰和咎犯在讲这件事时 ，被一个躲在桑树后的丫鬟听到了，丫鬟把这件事告诉了重耳。重耳说：“人生在世难得及时行乐，只要悠闲自得，就不要管其他的事情，我要在齐国一直呆到老。”

他妻子说：“您是一国之君，因为内乱而逃亡到齐国，还有大臣们和您一起逃到这里，您现在不回国执政，报效国家，反而在这里苟且偷安，醉生梦死，这样怎么说得过去！”于是她就同赵衰商议，决定把他灌醉，然后用车子把他拉回到晋国去。在回晋国的路上，重耳突然醒酒，他对赵衰、咎犯等人大发雷霆，并说你们等着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您们。大臣咎犯说：“您如果杀了我，正好中那些奸臣的计谋。”重耳发誓说：“事情如果不成功，我宁可吃舅舅身上的肉。”

咎犯说：“事不成肉也是腥的，不好吃。”路过曹国时，曹公共不理睬重耳，原因是重耳的肋骨长得畸形。曹国的大臣厘负羁说：“文公是一个天才呀！又同我们是同祖同宗。现在人家有难来投奔我们，我们怎么不理睬人家呢？”曹公还是不理不睬他，负羁偷偷地给重耳送去一碗饭，并把一块玉放在里面，重耳把饭吃了，把玉送了回去。重耳路过宋国时，正赶上宋襄公兵败于楚，宋襄公也受了重伤在宫中养病。宋襄公听说重耳是一个流亡在外的国君，而且是一个讲究礼仪的贤才，就以国家最高的最高规格接待了他。

大臣司马公孙说：“宋国是一个小国，又连年战败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。”于是重耳等人匆匆地离开了宋国，一路向楚国奔去。楚成王以贵宾的礼节接待了重耳，重耳感激不尽。大臣赵衰说：“国君在外流亡十几年，小国都蔑视您，何况大国呢？现在楚国这样盛情款待您，您也不必推辞相让，这是上天的旨意。”楚成王说：“您将来做了国君，拿什么来回馈我呢？”重耳说：“如果将来有一天晋、楚交战，我把军队退回到九十里以外（退避三舍），以此报答您。”楚国的大将子玉说：“大王您这样的厚待重耳，他还欺骗我们，我看先把他干掉吧！”

成王说：“晋公子是国家的栋梁，虽说他在外十几年，但是跟随他的大臣不离不弃，对他忠心耿耿，这些人将来是国家的人才，这是上天赐给这小子的福份，怎么可以杀他呢?”重耳在楚国住的几年了，晋国发生宫廷政变，晋太子圉逃到秦国，他听说重耳在楚，想去见重耳。楚成王对重耳说：“楚国离晋国很远，要经过几个国家才能到达那里，秦国和晋国接壤，秦君又是个贤君，您还是到那里去吧！”于是就送重耳去了秦国。

到了秦国之后，秦穆公选了五个漂亮的女子给重耳作妻子，子圉的妻子也想跟着他去秦，重耳没有答应她。司空季子说：“晋国战败，你为何不敢娶子圉的妻子，如果娶了子圉的妻子，秦国一定会对我们更加友好，您应该娶她，”穆公宴请文公，在宴会上赵衰还写了一首《黍苗》的诗献给了文公。穆公说：“我久仰您的大名，就像久旱的禾苗要得到雨露的滋润一样，现在知道您急于回国，我会帮助您回国的。”晋惠公在九月去世，子圉十一月即位。晋国的乐、郤等人听说重耳在秦国，想帮助重耳回国执政，他们让赵衰回到晋国作内应，并派秦国的大军护送重耳回国。

公元前636年，秦国护送重耳回国，当他们走到黄河边时，大臣咎犯说：“我跟随您周游列国已经十多年，我们对每一个国家都有所了解，对您我们也很尊重。”重耳说：“如果我们回到了晋国，我不想同子犯共事，河神可以为我们作证，说着将一块玉扔进河中。”介子推在一旁笑着说：“上天对待您是公平的，而子犯却违背了民意，要挟国君，这是他的耻辱，我也不想和他相处。”于是介子推就一个人偷偷地度过黄河回到晋国。这时，秦军已经包围了令狐，晋国的军队在庐柳城附近设防，准备和秦军决战。二月初，咎犯与秦军在郇地会盟，重耳到了曲沃，然后到了武公庙宣誓就职，称号为晋文公。公子圉逃到高粱，几天后晋文公派人杀了他。

晋文公虽然做了国君，但是怀公的死党吕省、郤芮时时刻刻想暗杀文公。大臣履鞮想把他们暗杀的计划告诉文公，请求见文公，文公坚决不见履鞮。让人传话给他：“蒲城的事难道你忘了吗？当年我出逃跳墙时，你一剑砍断了我的衣袖，后来我与狄人狩猎你又来暗杀我。惠公和你三天期限，你一天就赶到了，为什么如此之快！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？”

履鞮说：“我对君主从来没有二心，虽然我得罪了您，但是我对您还是忠诚的，您现在不想去蒲地和翟地看看？我们之间的恩怨，希望您能忘记，就像当年齐桓公不记管仲一箭之仇一样。文公终于答应面见履鞮，履鞮把吕省等人刺杀的计划告诉了他。三月吕省等人果然发动了政变，他们放火烧了王宫，准备去杀文公，但是没有找到，文公早就跑到秦国的王城躲了起来。文公的卫士同吕省的叛军作战，穆公军诱导他们到河边，然后把吕省的叛军全部歼灭，秦穆公派三千人将士，把晋文公和夫人护送回晋国。

晋文公回国后励精图治，安邦治国，抚慰百姓，奖励功臣。大封城邑、扩军备战，晋国的政治、军事、经济、外交都出现了空前的大好局面。晋文公深知江山来之不易，知道重用人才的重要。他找介子推商议治理国家大计。介子推说：“献公有九个儿子，现在只有您还健在，惠公、怀公众叛亲离，只有您得到民众的支持和爱戴。社稷刚刚建立，奸臣挡道，政局不稳，晋国的将来就靠您了。

介子推

”介子推的母亲说：“现在晋君请你出山，你去不去？”介子推说：“一个人说的话代表他的身份和思想。现在我要隐居深山，说话还有什么用，难道是为了显示自己吗？我已经宣布不拿晋国的俸禄，我宁可饿死在山上，也不会为晋君做事。”介子推母亲说：“我也和儿子一起隐居深山，到死也不见晋君。”介子推手下的扑人被他感动了，写了一封书信贴在宫门上，其辞曰：“飞龙欲上天，有五条小龙辅助它，龙升腾到云端，小龙已经到达它们的天宇，唯独有一龙不见去处。”文公见到这封书信，大喊道：“这是介子推写的，我还担心王室没有人辅佐我吗？，我正想让他来辅佐我。”文公派人去找介子推，介子推就跑到绵山，文公把整个绵山封了起来，起名叫“介推山”，以此来纪念介子推。

三、城濮之战确立了晋文公霸主地位

公元前632年，晋、楚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战争——城濮之战，这场战争在春秋史上有着重大的战略意义，它不仅遏制了楚国向北推进的进程，同时也稳定了中原一带的形势，奠定了晋国霸主的地位。泓水之战之后，中原列国郑、许、陈、蔡、鲁、卫、曹、宋等国拜倒在楚国的强大的军事压力之下，楚成王攻占了齐国的谷地（山东阿城县），拥立太子雍，造成了对齐国的严重威胁。当时楚国势力强大，威震四方，大有称霸天下之势。晋文公即位以来，对内采取整顿纲纪，发展经济，壮大军队；对外实施尊崇王室，拉齐抗楚，争霸中原的策略。晋国的强国强军的战略，为晋文公发动这场战争，夺取战争的最后胜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。

城濮之战直接导火索是晋援宋拒楚引发的，周襄王十八年，公元前634年，宋成公因为父亲襄公当年善待过文公，与文公交情甚厚，于是就叛楚投晋。这一年的冬天，楚成王命大将军子玉，司马子西率大军讨伐宋国，包围了緡邑（山东金乡县东北）。第二年，楚国又率陈、蔡、郑、许等四国包围了宋国。宋向晋国求救，晋中军大将先轸说：“报答当年流亡宋国时的恩惠就在此时了。”

狐偃说：“楚国刚刚打败曹，并且又和曹联姻，如果我们现在攻打曹、卫，楚一定会去救他们，宋国就可以躲过楚国的打击。”晋文公听取了先轸和狐偃的建议，重新组建三军，准备救宋攻楚，城濮之战的序幕也由此拉开。晋文公在战前制定了周密的作战计划，调整军事部署和三军统帅，确定政治、军事、外交的总体战略。在军事方面，晋军没有直接去救宋，而是绕道攻打曹、卫，这种制敌于死穴的迂回战术，诱使楚军盲目北上，给宋国以喘息之机。

公元前636年，周襄王二十一年春，晋国出动三军将士，兵车七百乘，征伐曹国。晋向卫国借道，遭到卫国的拒绝，晋军只好绕道南下渡过黄河，直插卫国的五鹿之地，然后挥师东进攻占敛孟（河南濮阳东南），同时又派遣特使去齐国示好，以便稳定住齐国。二月，晋文公与齐孝公结盟，卫候意识到晋大军压境，战争随时发生。晋、齐又结为盟友，卫国只好屈从晋国的强势，卫候主动请求参加结盟，被晋文公严词拒绝。卫候又同楚国结盟，遭到了国人的强烈反对，卫国内大乱，卫候被驱逐出境，晋国不费一兵一卒轻松占领了卫国。

鲁国在战前一直追随楚国，想依靠大国防止他国入侵。在晋军攻打卫国时，鲁国曾经派公子灵到卫国戍守，现在看到晋国的军队势如破竹，卫国大势已去，楚国救卫又没有成功，对楚国心灰意冷，想投靠到晋国的旗下。鲁僖公说：“公子灵有两大罪状，一是向晋国泄露他用兵计划；二是向楚报告了他没有完成戍边的任务，他用两面派的手段把断送了公子卫的性命。”

晋文公攻打曹国，曹军士兵伤亡惨重，曹军就把这些士兵的尸体放到城墙上。文公怕动摇军心，就派他的士兵去挖曹国人的祖坟。这一招果然奏效，曹军就把晋军士兵的尸体用棺材入殓，送出城外。晋军趁曹军惊恐之际强攻曹军大营，曹军不战而败。三月初，晋军攻下曹国都，活捉了曹国君。文公讽刺曹君为什么不用负羁的战术，曹君感到十分羞愧，无言以答。文公下令不准士兵进入负羁的家，赦免了他的全部族人。

晋将魏隼说：“文公您不为有功之臣着想，反而去报答曹国大臣的恩惠，这不是倒行逆施吗？”魏隼十分愤怒，一把火烧了负羁的家，他自己也因此受伤。文公因为魏隼违抗军令，想杀了他，严肃军纪，但又爱惜他的军事才能，于是就派人假装去看望他的病情，指示如果见到魏隼病重就立即杀了他。派去的人到了魏府，见到魏隼把自己的胸，用布裹了起来，对来人说：“你们来看望我，是托国君的福。”说着又在地上连蹦三下，向前跳了三跳，让来的人回去报告文公他很健康，这一招果然奏效，回去的人报告文公说：“魏将军身体很棒，根本没有病，文公取消杀他念头。

三月初，晋军南下猛攻曹国，卫国，以此来诱楚军北上。但是楚军没有上当，反而向宋军发起进攻。宋国的都城眼看就要被攻陷了，宋君十万火急向晋国求救。晋军如果南下救宋，北上战略就会落空，倘若不去救宋，就会失掉盟友。面对这种形势，晋文公争求大将先轸的意见。先轸说：“让宋国贿赂齐国和秦国，让齐、秦劝楚国退兵，晋国捉住曹共公，逼他们把土地分给宋国，这样就可以激怒楚国，迫使他们不再听从齐、秦的劝告，齐、秦劝楚不成，就会反过来站到我们这边。”文公采纳了先轸的建议，捉曹君，分土地给宋，然后准备同楚决战。

这时楚成王见到晋军破曹降卫，马上同齐、秦结盟，中原形势突变，楚国退回到申邑，成王命令申叔撤出齐的谷邑，命令子玉撤回包围宋国的军队。但是子玉向来刚愎自用，他没有听成王的命令，反而派伯劳回国向成王请战，并要求征援子玉的军队。楚成王不愿意和晋国交战，他派出东广、西广两支援军，支持子玉。子玉得到援军后，马上派大臣宛春到晋军中游说：“请你们立即恢复卫候的地位，归还曹国土地，解除对宋国的包围。”

先轸说：“考察一个人要以礼仪和道德的高尚为标准，楚国的一句话可以决定三国的命运，而子玉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三个国家灭亡。我认为这是不符合逻辑的无理要求。如果我们答应楚国的要求，就得先抛弃宋国。本来是为了解围宋国，反而我们身陷其中，将来怎么对诸侯交代呢？如果我们私下答应恢复曹、卫的封地，以此来离间他们的盟友，不如扣押使者宛春来激怒楚国，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了再说。”文公非常高兴，立即捉拿宛春，把他拘押在卫国。同时，私下答应恢复曹、卫的封地，曹、卫马上同楚断绝了外交关系。一向桀骜不驯的子玉那能受到这般的羞辱，立即率大军北上进攻晋国。晋军早就做好了准备，就等楚军的到来，晋、楚决战一触即发。

城濮之战

城濮之战爆发之前，文公流亡到楚国时，曾经受到楚成王的高规格接待，晋文公曾答应如果晋、楚交战，他的军队会退避三舍。这次面对楚军的进攻，晋文公果然兑现自己的承诺，命令三军后退九十里，并与宋、齐、秦三军会合驻扎在城濮（山东范县南部）。子玉的军队开进，依托着山地丘陵修筑阵地和工事，两军対峙准备开战。

城璞之战晋、楚两军的阵容：

晋三军：先轸统中军，郤泰辅助他。

狐毛统上军，狐偃辅助他。

栾枝统下军，胥臣辅助他。

楚三军：子玉统中军

子西统右军

子上统左军

郑、许的军队作为楚左军的协助。

陈、蔡两军作为楚右军的协助。

四月六日战争正式开始，两国都以左、中、右部署三军，晋国的上军对楚国的左军，中军在侧翼进攻，晋军的下军对楚右军，双方摆开决战的架势。临战前晋文公登上高台检阅部队，向士兵发出战争动员令，鼓励将士英勇作战。他说：“晋军纪律严明，武器精良，全军精诚团结，一定会战胜楚军。”楚将军子玉也向部下夸下海口，晋军遇到我们一定战败。战斗开始晋下军副将胥臣率所部用虎皮蒙在战马的身上，首先攻击楚军右翼的陈、蔡军队，陈、蔡军队被突如其来的“虎皮军”打得一败涂地，溃不成军，落荒而逃。子玉见到右军被打败，十分恼火，命令对晋中军和上军发起猛攻。晋右翼上将军狐毛命令左二军假装后退，诱敌深入。晋下军大将栾枝命令所部用树枝伪装起来，掩护狐毛部撤退。

由于子玉判断的失误，以为晋军右翼被打败，所以他命令楚左军追击，而对陈、蔡军队溃败没有及时征援。楚左军追上晋上军的时候，把右翼完全暴露给了晋军，先轸的精锐部队趁势拦腰截成两段，狐毛、狐偃率上军夹击楚军，楚军大败。子玉见到左右军惨败，带领剩下的残兵败将撤离战场。晋军立即攻占了楚军的阵地。这一战晋军缴获楚军战车一百多乘，活捉楚军几千人，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和粮草，部队进行修整后凯旋而归。

城濮一战晋文公确立了自己的霸主地位，楚国的北进蜂芒受到严重地打击，不得不退回到桐伯山、大别山以南地区，中原诸侯再也不去朝拜楚国。在城濮之战中宋、秦的军队虽然到了城濮，但未参加战斗，晋国以兵车七百乘，兵力五万人，打败了楚、陈、蔡、郑、许五国联军十万多人的军队，可以说是春秋时期以少胜多，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。

晋国的胜利主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，利用子玉的高傲轻敌冒犯的心里，紧紧地掌握住战争的主动权。同时，运用各国之间的矛盾，合纵连横，周密策划，置敌于死地。在战术上采取晋军灵活迂回，诱敌深入，分割包围，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不备，速战速决的战法，把楚军消灭在未能进攻的状态之中。这一仗展示了晋国的军事实力，外交手段，政治谋略，军民同心同德的强国之威，也为晋文公登上霸主宝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
城濮之战后，楚国的伤痛一直在延续，郑国也感到岌岌可危，急忙派人到晋国请求结盟，晋文公同意与郑结盟，晋国把战俘给了周王。周天子下令派王子虎封文公为伯，并赐给他兵车、弓箭、美酒、虎贲三百人。晋侯不肯接受，最后还是被周天子说服。周室还为晋侯制作了《晋文候诰命》的文典。

晋文公称霸

文典赞扬道：“昔日讨伐诸侯，显示文王、武王的才华和品德，两位帝王有天帝的昭示，上苍啊！赐给我们一个长久的帝王位置吧！”王子虎在践土会盟诸侯，号召诸侯听命于晋文公。文公虽然已经是霸主，但是却忧心匆匆，他对大臣们说：“我听说胜者为王，国家安宁关键在于君王的圣明，现在子玉还在，我怎么可以高枕无忧。”子玉因为战败回到楚国，楚成王因为他高傲不听指挥，导致全军覆没而十分恼火，他一直没有原谅子玉。子玉感到心灰意冷，苟且地活着还不如死去，于是他挥剑自刎。

六月，晋文公总结城濮之战的成果时，大臣们都纷纷说先轸将军的功劳最大。文公说：“城濮之战狐偃料事如神，能把握住战争的主动权，先轸只不过是提出先攻击右军而已，我认为狐偃的功劳比先轸大。”这一年秋天晋文公在温地会盟诸侯，并带领他们去朝拜周襄王，事先派人告诉襄王，这次是以到郊外狩猎为名邀请各国诸侯的，这样就可以把他们顺利地带到践土，朝拜周襄王了。孔子在《春秋》一书中说：“诸侯根本不想朝拜周天子，襄王狩猎可能是《春秋》记载的错误。”公元前628年，晋文公病死，儿子即位。晋文公虽然称霸的时间不长，但是他打败了楚国，扶持了即将奄奄一息的周王室，使晋国成了春秋时期最强大的诸侯国，为晋国日后长久地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