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舌战夷主,一身胆气的外交官富弼不辱使命,维护了大宋的利益

时间:2025-02-07 03:05:09

宋仁宗宝元元年,西夏国主元昊入寇北宋,在安远砦被宋将狄青击败,其转寇延州计败延州守将范雍,朝廷命善守的范仲淹到延州防御西夏,元昊再转进攻渭州,陕西经略安抚招讨副使韩琦大意,战败笼络川,元昊连败宋军,声势大张,续陷丰州、宁远砦,在此宋夏交战正酣之时,契丹遣使索要关南故地。


契丹的添乱,无异于背后插刀,庆历二年宋仁宗遇到两个老大难问题,经研究采取一手软一手硬的策略,化解国家的危难,即继续对抗西夏,和解北辽,经宰相吕夷简推荐知制诰富弼为北辽事务全权特使。

富弼首先接待了北辽特使萧特末、刘六符,萧特末把辽帝的要求一一道出,要旨是割关南地给北辽。

关南故地原是五代周显德六年,从契丹手中收复的关桥、益津、淤口以南的十县疆土,现在已经改朝换代到了宋朝,契丹索要关南故地显然是无理取闹,萧特末下最后通牒说:贵国可从则从,不可从要么给钱,要么和亲!

富弼将北辽的要求报告给仁宗皇帝,仁宗皇帝招吕夷简相商,吕夷简说:现在已和西夏开战,不能再和契丹开战,关南地不能答应,剩下的两个条件,答应一个,先稳住他再说!

仁宗认为也是这样,决定让富弼出使北辽,很多人认为富弼此次出使凶多吉少,集贤院校理欧阳修建议不派富弼出使北辽,拖延下去,有人说吕夷简与富弼平时有隔阂,有意置富弼于绝地。

但富弼以国家利益为重,将自己生命置之度外,自愿前往北辽为国效劳,临行时对仁宗皇帝说:主忧臣辱,这次出使北辽除给他增加点钱外,决不说第二件事,如果有其他苛求,我要以死抗争,绝不答应!

仁宗听了很是感动,决定提拔富弼为枢密直学士,富弼扣头拒绝说:国家有难,义不容辞,怎能先有爵禄再去干事?

高风亮节瞬间起敬。

仁宗皇帝一面派富弼出使北辽,一面要王德用驻防定州,日夜操练兵士,做富弼舌战契丹主宗真的底气,富弼见到契丹主宗真说道:我们两朝和睦相处四十年,为什么无故来要求割地呢?

契丹主宗真说:你们塞雁门,增塘水,治城隍,籍民兵,这是干啥?大臣们纷纷要求攻打你们,我阻止了他们,先遣使质问,索回关南故地,如果你们不给,再动兵不迟!

富弼说:澶渊一战,我朝将士没有不主张开战的,如果先帝听从将士主战的呼声,恐怕你不会安稳地坐在这里!先帝顾全南北,特约修和,现在你们主战的都是臣子,为自己着想,不管主子的祸福!

契丹主宗真说:为什么不管主子的祸福?

富弼说:比如说晋高祖欺天叛军,末帝昏乱,毫无章法,攻打中原,一路掠得的财物都是归公了?朝廷废了军饷,徒令私家发财,国库空虚。现在我们兵强马壮,就是开战,你们一定会胜?就是得胜,劳师伤财,是群臣受害?还是你受害?不如和好如初,我们每年给你的银子都进了你的腰包,如此对群臣哪有好处?所以权臣要战不要和,为你的利益着想,还是宜和不宜战!

宗真听得津津有味。

富弼继续说:塞雁门,是为了防备西夏元昊,不是防备你们;增塘水,是为了南北好通航,便于贸易;治城隍,是城隍年久失修,简单修补一下;籍民兵,有些兵士年老体弱,淘汰补充而已,总数没有变。没有违背双方以前的事契约吧!

宗真似乎茅塞顿开说:要像你这样说,我是错怪你们了,但关南故地是我们的祖宗地,应该归还给我们吧?

富弼说:都是前朝那些烂事,晋代石敬瑭拿卢州、龙州贿赂你们先帝,周世宗又复取关南地,都啥年月了还提那事!如果双方都拿土地说事,幽、蓟等州,曾经还是中国的土地,能说是你们的故地?

富弼一席话说得契丹主宗真张目结舌,无以应答。

契丹特使刘六符说:开饭时间到,今天觐见结束!

刘六符找台阶避免了契丹主宗真的尴尬。

席间刘六符说:我们陛下以受钱为耻,一定要你们归还关南十县故地,你们何不暂时归还我们?

得了便宜卖乖。

富弼说:我国皇帝说,为祖宗守国,不敢把一尺土地让给别人。你们不过是想得点钱,我朝天子不忍心多动兵戈,所以多给你们点钱,替代你们其他的妄想,如果你们非要关南故地,那是你们违约,曲不在我!

刘六符不再言语。

第二天契丹主宗真邀请富弼外出打猎玩,宗真故意和富弼并排而行,说:只要你们把关南故地归还给我们,我们两国将世代友好。

富弼说:你们以得地为荣,我们必以失地为辱,两朝即是兄弟怎能一荣一辱呢?

富弼婉拒了宗真。

归来后刘六符说:那就和亲吧!

富弼说:和亲容易生矛盾,我朝长公主出嫁也不过是送了十万缗的嫁妆,哪有每年给你们的岁币多呢?

宗真最后还是不让步,让富弼和亲、增币,二选一,富弼坚持增币,宗真说:增币可以,在契约上注明“献币”,富弼不同意说:宋是兄,岂有兄献弟之说?

宗真说:改成“纳”也可以!

富弼仍然不同意。

宗真恼羞成怒说:你们答应增加钱给我,为什么要在一个字上反复计较?如果我派兵过去,你们后悔莫及了!

不是一字之别的问题,而是关乎国格尊严的大问题。

富弼也勃然大怒说:我们增加钱是珍惜双方百姓的生命,不是怕你们,如果改和为战,你们理屈在先,至于以后胜负,我就不能预料了!

宗真说:你不要固执己见,古已有之!

富弼说:是有这事,唐高祖借兵突厥,是写赠遗,或献纳,但后来唐太宗擒获颉利单于,还有这事吗?

软中带硬,寓意深刻!

宗真看说不过富弼,对他说:我让别人给你说吧!

富弼回国报告给仁宗皇帝说:我已拒绝写入“献”“纳”,二字,撰写契约时不要再出现二字。

谁知晏殊主持增币契约撰写工作,还是写上“纳”币字样,晏殊无能丧权辱国。

如此打成每年增币十万两、绢十万匹的协议,宋辽两国总算化干戈为玉帛。

议和期间富弼的一男一女相继夭折,接到家书没有拆阅随即焚烧,随从很是不解,富弼说:这种家书,扰乱工作,国事尚未了结,何暇顾家?

富弼的拳拳报国之心由此可见!

宋朝重文弱兵的国策决定了外交官的局限性,但像富弼一样的志士仁人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,还是竭力维护了大宋的一定脸面,不是不欲为而是不能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