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长万叛乱到宋襄公继位
事情是这样的。宋闵公十一年,齐桓公继位的第六年,公元前681年秋天,湣公与南宫万在外面打猎,打猎是一项体力活,打累了,停下歇歇脚,玩玩游戏。宋闵公就与南宫长万一起玩。玩着玩着,就认真了,这一认真,就上火了。俩人互不相让,南宫万自以为还受宋闵公的重视,一点也不让着宋湣公,宋湣公很生气,侮辱了他,说了一句狠话:
“过去我很敬重你,那时你是一个勇士,今天,你只不过是鲁国的一个俘虏。一个俘虏有什么傲的。”
有伤疤的人最怕人揭自己的伤疤。宋闵公这样一说,无疑是大大地伤了南宫万。
南宫万打架,集体项目不行,单打还是利害的,于是抓起棋盘击打宋闵公,南宫万是个力能扛鼎的大力士,他一发怒一使劲,这还得了,宋湣公被生生打死在棋盘下,打死在这个叫蒙泽的地方。
宋闵公的大夫仇牧听说这件事,带着武器立刻赶来。南宫万迎击仇牧,回手一击,结果像大熊击小猴一样,仇牧的门齿碰到门扉上,死了。然后,太宰华督赶来平乱,结果也被南宫万杀死。南宫长万势不可挡,回到国都。
回到国都,已经没有了国君,南宫长万就立公子游作宋国国君。
公子们见状立刻逃亡,都逃亡到萧邑,而公子御说则逃亡到亳地。南宫长万的弟弟南宫牛、亲信猛获率领军队包围了亳地。
南宫长万这样做是不得人心的,因此,宋闵公被杀4个月后,在这一年的冬十月,管理萧地的萧叔大心和宋国宋戴公、宋武公、宋宣公、宋穆公、宋庄公的族人联合起来,借调曹国的军队讨伐南宫牛和猛获。在阵前杀死了南宫牛,然后乘胜杀回宋国国都商丘,杀死了被南宫万立为国君的子游,拥立子御说为国君,这就是宋桓公。
猛获逃亡到卫国,南宫长万逃亡到陈国,南宫长万自己驾车拉着他母亲,一天就到达了。
这两个人逃了,宋国人当然不罢休,他们要让卫国和陈国引渡这两个宋国的罪犯。
宋国人到卫国请求归还猛获。卫国国君不同意。卫国的大臣石祁子劝谏说:“普天下的邪恶都是一样可恶的,在宋国作恶而在我国受到保护,保护了他有什么好处?得到一个人而失去一个国家,结交邪恶的人而丢掉友好的国家,这不是好主意。”卫国人最终把猛获归还给了宋国。
宋国人又到陈国请求归还南宫长万,并且施以贿赂,陈国人痛快地答应了。但对付南宫万这样的大力士是不能随便的,搞不好要出人命。于是至刚至强的东西需要用至弱至柔的东西对付。陈国人先用女人卸掉他至刚的外力,然后又让女人劝南宫长万饮酒,把他灌醉了,又除去了他至强的内力,然后,用犀牛皮把他包了起来。一路加速,送往宋国。
等到达宋国时,南宫长万的手脚都露出来了。南宫万真是一个力士!
宋国人把猛获和南宫长万剁成了肉酱。
宋国发生内乱,有霸主想法的齐桓公不可能不管,于是在第二年的春季,他召集鲁、宋、陈、蔡、邾各国国君在北杏会见,商讨平定宋国的动乱。但这个时候,内乱的宋国已经不怎么乱了。
宋襄公继位
此后继位的宋桓公可以说是紧跟齐桓公的步伐,宋桓公在齐桓公即位的第五年即位,在位三十一年,在齐桓公35年时去世。这期间,几乎所有的齐桓公组织的国际行为都积极参与了,像拯救邢国、重建卫国,讨伐蔡国,教训楚国,等等。从《左传》的记载来看,宋国这时与齐国的关系应当是比较好的。
宋桓公重病之时,太子兹父,也就是后来的宋襄公要学雷锋做好人,再三请求说:“目夷年长而且仁爱,君王应该立他为国君。”
目夷,是宋桓公长子,却是庶出的。目夷是他的名字,他的字称子鱼,字为尊称,所以,世人尊称其子鱼。子鱼是宋襄公的庶兄,宋襄公是子鱼的兄弟,兄弟用不着那么客套,因此,称他的名,而不称字。
看到太子兹父如此大度,宋桓公就准备让目夷继位。但目夷推谢说:“能够把国家辞让给别人,还有比这更大的仁爱吗?我不如兹父,让我继位,一我道德不如不如他!二又不符合立君的顺序。”于是就退了出去,拒绝继位。
这样,太子兹父勉为其难地就做了宋国国君。这就是宋襄公。
从这里可以看出,宋襄公的确是一个非常讲仁义的人。宋襄公做了国君,认为公子目夷仁爱,让他做左师来处理政事,哥俩团结,宋国由此安定太平。
宋襄公即位以后,继续了父亲宋桓公的做法,紧跟齐桓公,积极参与国际事务,跟齐国走得很近。宋襄公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,因此,在积极参与国际事务的同时,也内修德政,注意塑造自己仁义的形象。有了良好的形象,就有了良好的资源,今天叫良好的无形资产,就可以通过这种无形资产谋利。
使宋襄公感到有脸面并且使他感到责任重大的是,齐桓公老的时候,和管仲一道,把当时所立的太子昭托付给了他,让他在必要时辅佐太子上位。
一个霸主这样看得起自己,一方面,说明宋国与齐国的关系比较铁,另一方面,也说明宋襄公的确是一个有影响力的人。宋襄公自然会觉得很风光。因此,在齐桓公去世以后,在齐国内乱失去霸权的时候,他该出手时就出手,果断出兵,帮助齐孝公坐上了齐国国君的位置。齐国这么大的国家,曾经的霸国,家务事要通过他宋襄公来解决,宋襄公这影响、这声名可就大了,这也更加刺激了他的想法:他要接过齐桓公的枪,以齐桓公为榜样,做一个新霸主。
但是霸主是这么好当的么?
齐桓公的死,给很多国家留下了机会。齐国虽然仍然是一个大国,但五子争位,内部的不团结,使得齐国国君的形象一下跌入谷底,齐国自己的事情还解决不了,还能指望它管别的事,于是齐国霸权更快衰落了。
齐国霸权丧失后,宋襄公自以为应当抓住机会。但是,当时国力强盛,尤其是军队强大的国家并不是宋国,晋国、楚国,还有西方秦国都是大国,即使齐桓公称霸,这些国家也未必完全信服,实际上还是各玩各的,只是承认齐桓公的霸权。在这种形势下,宋襄公要想接过齐桓公的枪,至少要有齐国的实力。否则急欲称霸,搞不好就会自取其辱。
但是宋襄公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。宋襄公操之过急了。